生日是煮鸡蛋，亲妈人间蒸发，他拿679分说不怪她

最近的互联网，怎么说呢，就跟一锅温吞水似的，煮着一些不痛不痒的八卦，偶尔冒个泡，转眼就没了。

我这天天刷着，都快电子包浆了，心里那点儿火星子早就被浇得透透的。

直到一个叫高宇的河南农村娃，带着他的679分和一块蛋糕，一头撞了进来。

讲真，这种“寒门出贵子”的剧本，咱们见得还少吗？

都快成样板戏了。

但高宇这事儿，邪门就邪门在它的开场——不是龙傲天式的逆袭，而是一场近乎荒诞的崩溃。

记者扛着个蛋糕去看他，祝贺他考上国防科技大学。

这哥们儿，一个准军校生，愣是盯着那坨奶油和果酱，哇地一声就哭了。

嘴里还念叨：“原来书上说的蛋糕是这个样子……”

我当时就愣那儿了。

这一嗓子，直接把那张大红的录取通知书给喊成了背景板。

679分在河南高考这片血海里意味着什么？

状元级别的厮杀了。

可这些荣光，在那一刻，被一块我们随手就能在便利店买到的甜品，给砸得稀碎。

这根本不是感动，这是一种钝器击打后脑勺的闷痛感。

这孩子的出身，简直就是困难模式里的地狱难度。

妈，在他记忆里是个虚无的影子，连张照片都没，就这么人间蒸发了。

爹，也没扛住，一场重病就撒手走了。

家里就他，还有俩加起来一百二十多岁的爷爷奶奶。

这配置，玩个游戏都得被系统劝退。

人家孩子的童年是游乐场、兴趣班，他呢？

过生日，奶奶给煮个鸡蛋，就算加餐了。

我都能想象到那画面，一个孩子，捧着一个热乎乎的鸡蛋，心里可能在想，这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了吧。

这种日子过了17年。

所以当那块真正的蛋糕出现时，他哭的哪是蛋糕，他哭的是那17年里，被一个又一个煮鸡蛋搪塞过去的，对“甜”的全部想象。

网上铺天盖地都是骂他妈的，说虎毒不食子。

骂人最省事了，站在道德高地上开炮，多爽。

可谁能钻到十几年前那个河南农村，去看看一个年轻女人到底经历了什么，才会把亲骨肉扔下？

是穷到揭不开锅，还是被夫家欺负得没了活路？

没人知道。

我们看到的，只是一个结果。

而那个女人，早就成了这个励志故事里，一个功能性的、负责提供“残缺”的符号。

高宇自己倒挺爷们儿，他说：“不怪她。”

这三个字，比那679分还重。

这里面有多少自我安慰，又有多少故作成熟，外人没法品。

他没时间去恨，因为所有的劲儿都得攒着用在学习上。

当城里孩子在为选哪个补习班头疼时，他的全部装备，就是一根手电筒和一腔“我得出去”的执念。

这事儿就特别朋克，他用最原始的装备，打通了最现代、最内卷的游戏副本。

他的梦想也特别“土”，说将来学了技术，要回来给村里装监控。

这话要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，我可能就笑笑过去了。

但从他嘴里出来，你觉得这事儿，他真能干得出来。

因为他的根就扎在那片贫瘠的土地上，是爷爷奶奶一口玉米糊一口玉米糊喂大的，他想的不是逃离，而是反哺。

可我这人吧，总爱想点不合时宜的。

等他真进了国防科大，身边都是些什么同学？

可能人家周末讨论的是去哪儿滑雪，假期计划的是去欧洲哪个国家。

当别人聊起童年吃过的哈根达斯时，高宇要怎么去描述那个煮鸡蛋的味道？

他墙上贴着“出身不能选，但路能自己选”，话说得是没错，可当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迎面相撞时，那种冲击力，可比课本上的物理题要复杂多了。

说到底，我们为什么会对高宇的故事这么上头？

可能因为，在他身上，我们看到了一个正在被稀释的品质——纯粹的狠劲。

不依赖任何人，不抱怨任何事，就是一头扎进去，用命去搏一个出口。

我们围观他，赞美他，其实何尝不是在怀念那个理论上“只要努力就行”的年代。

至于那个消失的母亲，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，她当年抛下的那个“累赘”，如今成了无数人眼里的光。

如果她看到了新闻，是会老泪纵横，还是会麻木地划走，去刷下一个短视频？

谁知道呢。

生活这玩意儿，从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的，多的是一言难尽的灰色地带。